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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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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挺慢的, 窗外又開始下雨。火鍋裏冒出滋滋的熱氣,溫藍很熱,將大衣脫下掛在了椅背上。

手機上還是空空如也, 沒有點讚, 沒有評論, 也沒有她想要看到的那個人的消息。

她沈默地搓了搓手,把肉串不停往裏涮。

熱氣蒸騰中,她明麗的面孔竟有些看不真切。

池禮笑了笑,隨意跟她話家常:“你和宋梔有什麽仇怨嗎?”

溫藍:“我也不知道。她原本是我們品牌定下的首秀模特,還是走主場的,合同都簽好了, 她又臨時反悔, 寧願支付巨額違約金也要反悔, 可能真跟我有什麽深仇大恨。”

池禮:“那倒是。她要是跟你沒仇, 早不毀約晚不毀約,偏偏在一切就緒的時候毀約。你之前做的衣服不都白費了?該狠狠敲她一筆。”

溫藍都笑了:“池禮你看起來這麽溫柔、善解人意, 想不到也有這麽狠辣的時候。”

池禮也笑:“那得是看對什麽人。我對我喜歡的人, 肯定會非常溫柔。”

目光若有似無掃過她。

不過, 溫藍一直垂著頭在挑菜, 沒有看見他的暗示。

“你應該沒吃過火鍋吧?你朋友估計也不會請你來吃火鍋。像你這樣的人……和火鍋店實在是不搭,不,簡直是難以想象。”

想象一下,兩個穿著高定西裝的男人坐在火鍋店裏吃火鍋,身上熏滿火鍋味——溫藍笑。

池禮也笑起來:“和你聊天真的很舒服。對了溫藍, 關於下一個季度的秀場方面, 我有些想法想和你探討一下。”

“你說。”她原本要去看表, 見他這樣說, 又被轉移了註意力。

聊著聊著,時間逐漸推移,很快就到了11點。

彼時,江景行正好下飛機。

他看了下手表,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,撥出頂置的電話。

“餵——”溫藍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,帶著一點兒微醺的笑意。

他眉頭皺起:“你喝酒了?”

“嗯,跟朋友一塊兒喝了點。”其實她只喝了一口。聽著他這不善的語氣,不知為何,她唇角一直是上揚的。

“這個點了,你還沒回去?”

溫藍嘆氣,還挺為難的:“下大雨了,你知道的,我的車技不好。”

“你和朋友在一起?他不會開你的車嗎?”

“他說他車技也不好。為了安全起見,我想一會兒雨停了再走。”她又嘆了口氣,為難得很。

“你在哪個地方?”

溫藍報了個地名,關掉了手機,忍不住雙手捧了捧通紅的臉蛋。倒不是喝多了,純粹是暖氣熏的。

心裏覺得樂,唇角就是忍不住上揚,快要憋不住了。

江景行還真回國了?

就是坐超音速客機,恐怕都沒這麽快吧?難不成他包了架飛機專程趕回來“捉奸”的?

“老公查崗?”池禮開口。

溫藍幹笑。

池禮表示理解,點了點頭,又嘆了口氣,“是我就不會那麽早結婚。兩個人生活哪有單身來得自在?”

溫藍尷尬地笑笑,沒接話。聊工作可以,她不喜歡和不太熟悉的人聊私事。

池禮看了她一眼,感受到她的抗拒,馬上轉移了話題:“我覺得鼎華過往展出的服飾雖然美,美則美矣,缺少一點力量感和廓形。如果要一鳴驚人,這次的秀場最好選用不一樣的裁剪法。其實我覺得,有時候版型比設計更加重要。”

溫藍覺得他的觀點和自己不謀而合,剛要說點什麽,身後傳來門鈴聲。

溫藍回頭,正好看到推門進來的江景行。他套一件煙灰色的暗紋長大衣,大衣裏是筆挺整潔的同款西裝,高挺的鼻梁上架著細金邊眼鏡,墜著防滑鏈,顯得氣質格外矜貴清冷,側臉立體,極有質感。

溫藍目瞪口呆。

不意外他的出現,意外的是他這麽快就出現,還能打扮成這樣過來。這是幹嘛?要去參加什麽宴會嗎?

原本要替他開門的店員都楞了一下,目光直勾勾地釘在他臉上。

江景行無論出現在哪裏,都是人群的焦點。

“謝謝。”他很有風度地點了點頭,不過,僅限於禮節性的那種客套,疏離又冷淡。

無視掉店員花癡的目光,他將脫下的大衣挽在臂彎裏,摘下皮手套,徑直朝溫藍的方向走來,笑容優雅,無懈可擊:“寶貝,這是你的朋友?不給我介紹一下?”

溫藍看著眼前出現的男人,有那麽會兒說不出話。

江景行平時穿得很隨意,只有在出席一些重要會議和要緊場合時才會這樣盛裝出席。

溫藍目光下移,落在他的手上,發現他無名指上還戴了那枚他們結婚時買的素圈戒指,不由一楞。

他手生得好看,越簡單的樣式越是彰顯出這雙手宛若藝術品般完美。

只是——這是要幹嘛?

她已經開始腳趾扣地。

可溫藍是何許人?

尷尬了好一會兒她就默默深呼吸,平覆了情緒,鎮定地重新擡起頭。

“池禮,國際頂尖設計大師,是我的同事。”她壓住心裏的驚濤駭浪,又給池禮介紹江景行,“這是江景行,我的丈夫,他是做金融的。”

“你好。”江景行朝對面人遞出手。

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,那一圈銀色忽然就刺痛了池禮的眼睛。

他頓了一下,這才伸手和他握了一下。

江景行將外套掛在一邊,在溫藍身邊坐下:“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,直接打電話給我。要是這雨一直不停,你難道要一直呆在這邊火鍋店?要是這邊店鋪關門了怎麽辦?你難道還要上大街上去吹風?”

他語氣溫柔,帶著長者的那種寵溺和誘哄,還有一絲責怪,“你自己沒什麽,打擾到別人就不好了。”

說著,他歉意地看了池禮一眼,“抱歉,藍藍平時被我寵壞了,沒輕沒重的,我們真是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“我們”、“你”,三言兩語,把他撇到了界限之外,姿態禮貌而高雅,手段相當地高明。

但是,又毫不掩飾的輕蔑,話語裏暗藏玄機,敲打的意味很明顯。

池禮看著對面人,一瞬間就能判斷出來了——大家是同類人。

他忽然覺得有意思,也笑了笑:“沒關系的,我和藍藍也認識很久了,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。以後,大家要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,不用這麽客氣。”

江景行笑意不改,靜靜地望著他:“池先生倒是和我想象中有些區別。”

“哦?江先生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?”

江景行輕笑:“池先生斯文有禮,看著似乎是挺本分的人,沒想到這麽能言善道的,真是讓我大開眼界。”

池禮笑道:“謝謝誇獎。”這是在罵他不要臉皮?

無所謂。他要是以為這樣就能嚇退他,也太看不起他池禮了。

臉是什麽?能吃嗎?

雖然心裏不屑,池禮還是下意識鄭重起來。

他想象過溫藍的丈夫應該長相不錯,頗有社會地位,能把淩旭給壓下去,但是見到了本人,還是有些意外。

他下意識和對方比較起來,竟發現對方沒有任何地方不如他,這讓他多少有些如鯁在喉。

眼神對視的那一刻,池禮就確定了——這不是淩旭那種頭腦簡單的貨色。

這家夥,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難對付。

池禮抿了口溫水,狀似無意地笑了笑:“我和溫藍也認識很多年了,此前倒是沒聽過她說起自己的丈夫,還有二位是如何結識的,實在是好奇極了。方便透露一下嗎?”

——她要是真在乎你,會從來不提起自己的老公?

塑料夫妻吧。

這在這個圈子裏可不是什麽稀奇事兒。

這男的長成這副樣子,氣度不凡,一看就是不安於室那種,和溫藍難道還是真愛不成?笑死他了。

江景行輕笑:“藍藍一向害羞,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說起我。至於我們是如何結識的?這在圈裏其實不是什麽秘密。”他有些驚訝地望向他,微微挑眉,困惑的表情,“怎麽,池先生,她一次都沒有和你提過嗎?”

池禮的笑容有些僵硬了,褪去笑容,湖綠色的眸子有些冰冷,像是某種堅硬的物什。

江景行毫不躲閃,與他對視,任由他註視著自己。

烏黑的眼睛平靜無波,甚至隱隱含著挑釁。

“那個……你們還要加菜嗎?這都快吃完了。”溫藍尷尬地出聲。

這氣氛,是個豬頭都看出來不對勁了。

火藥味不是一般的濃。

難道,這就是傳說中的“第一眼就看對方不順眼”?

不過,資本家和藝術家,似乎本來就不是看得順眼的類型。

她忽然就有些後悔,幹嘛要搞這麽一出,似乎玩大發了。

未免殃及池魚,溫藍低頭吃東西。

“溫藍,來,嘗嘗這個橙子,這個品種很好吃的。”池禮笑著為她遞過來。

溫藍看一眼那比一般橙子大的橙子,沒動。

“怎麽了,你不喜歡吃這個嗎?”

江景行淡淡道:“我妻子對這個過敏。你不知道嗎?”

說著,拿過了他遞來的橙子,慢條斯理地吃起來,“不介意我吃吧?”

池禮深呼吸:“不介意。”

他很快就恢覆了常色,對溫藍安靜地笑了笑:“溫藍,火鍋吃得有些辣,我給你點杯飲料吧?你想喝什麽?”

溫藍沒吭聲,真想馬上就走了。

也不知道他是真對她有想法,還是就想跟江景行擡杠。

江景行已經替她回答了:“她有選擇困難癥,是我就不會讓她選。”

池禮:“……”

江景行笑得人畜無害,略略擡手:“不如就點一杯綠茶吧。池先生覺得怎麽樣?”說著已經擡手叫來侍者,“一杯綠茶。”

等茶上來,他當著池禮的面端起來輕輕聞了聞,嘆道,“真是茶香四溢。”

四周陷入詭異的安靜。

溫藍悄悄擡頭,池禮臉色鐵青。

“那個,池禮,雨停了,要不先回去吧?我讓我老公送你一程吧。”溫藍小聲道。

“不用了,我朋友會來接我的。”池禮擠出一絲笑容,起身,“失陪。”

……

溫藍目送他離開,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,問旁邊人:“你幹嘛這麽針對他?他沒惹你吧?”

江景行一般情況下都很冷漠,看不順眼的人直接無視,很少見他這麽不遺餘力地懟人。瞧,這都氣走了。

不會真吃醋吧?

他什麽時候會這麽情緒化了?

她下意識看向身邊,然後,人楞住了。

他靠坐在椅背裏,單手支頤,就那麽靜靜打量著她。英俊的面孔被陰影籠罩,此刻,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。

溫藍莫名打了個寒噤:“……你……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,好可怕啊。”

“你也有怕的時候?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。”他笑了一下,只是,這個笑容毫無溫度。

她就知道,他是真生氣了。

溫藍下意識坐正了:“我……我跟池禮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,就是同事,你別亂想啊。”

“我想多什麽?你也覺得我會想多啊?”他冷笑,“剛剛那個人是誰?”

“……池禮啊,頂尖設計師,很有才華的。”

“才華?”江景行微不可察地哂了一聲,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笑話。他不笑的時候很高冷,這一笑,又說不出的勾人心魄,雖然是無意的,周邊寥寥幾個還沒散去的女生都朝他們這桌望來,溫藍也垂下眼不敢多看。

其實她心裏想說的是:他是幼稚,可你江老板這樣較真,難道就不幼稚了?

五十八笑百步。

當然,這話打死她也不敢在江景行面前說。

“他剛剛加入了我們公司,我請他吃個便飯,就這樣,你不要想多了。”溫藍忙道,真怕他對池禮做什麽。

“放心,我不會把他怎麽樣的。”仿佛能看出她的心事,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“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而已。”他起身撈了自己的外套,朝外面走去。

溫藍看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,遲疑地跟上。

外面雨下得還是有點大,她穿的高跟鞋,差點滑出去。她拍拍胸口,看看前面的江景行,遲疑著要不要開口,他已經折返回來。她還沒反應過來,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。溫藍窩進他懷裏,反射性地揪緊了他的西裝外套。

“你幹什麽?我……我很重的。”她小聲逼逼,蠻不好意思的。

旁邊人那麽多。

她人也不小,可他又實在高大,在外人看來倒是挺有反差萌的。

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靠在路口,連號的牌照非常顯眼。

司機忙下來,躬身開門。

江景行彎腰將她抱上了車。

……

沒有人說話,車裏尤顯得安靜。

尤其是在這樣寂靜的深夜。

“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?”過了會兒,溫藍開口問他。

明知故問。

江景行閑適地靠在座椅裏閉目養神,不太想跟她搭腔的樣子。她這樣開口,他才淡淡道:“忙完了,就回來了。路過這兒,順道接你一下。”

“就這樣?”溫藍說,眉毛挑了一挑,“那你穿成這樣過來?”

“哎,戲法被你看穿了。”他遺憾地嘆息,回頭看她,優雅地撥了一下戒指,“你說的沒錯,我就是吃醋了,醋得不得了,所以馬上定了最快的機票回來,路上找了家酒店洗了澡順便換了衣服。情敵當前,怎麽能不重視?你說對吧?畢竟年紀大了,比不上這些小鮮肉有競爭力了。要是回來晚一步,老婆跟人跑了怎麽辦?”

他的表情是雲淡風輕的,但語氣——

怎麽聽怎麽陰陽怪氣。

溫藍被噎得一楞,遲遲說不出話來。

見她語塞,他唇角的諷意放大:“怎麽,無話可說了?我不過是出差三天,你就在這兒給我搞三搞四的。”

“什麽叫搞三搞四?你這說得也太難聽了!”

“行,那我換個說辭。”他挑起一邊眉毛,“‘愉快交友’。還是,你想管這叫‘聯誼’?”

溫藍:“……”

沒有生氣是假的,可到底還是理虧,雖然她本意就是想刺刺他。

誰讓他一個消息都不給她發。

心裏這麽天人交戰,她面上極其下不來臺。

他這時又緩和了表情,替她挽尊道:“當然了,我想你也瞧不上這種小孩子,只是不想傷了同事的顏面,理解,理解。”

溫藍臉色稍霽。

不得不說,他這人說話挺有藝術。

就是你明明知道這就是套路,是迂回的戰術,但還是會被他拿捏。

溫藍真是佩服:“江景行,你真挺厲害的。你這臉皮是砌的吧?比城墻還厚。”

他淡淡一笑,微微頷首,似乎是發自真心地感謝她的讚譽:“多謝誇獎,鄙人愧不敢當。”

溫藍:“……”

是不是臉皮越厚的人就越容易成功?

試問還有哪個人能像他這樣?做什麽說什麽話都理所當然,毫無羞恥之心。別人嗤於提起的事,他說來做來坦坦蕩蕩,毫不遮掩。

“算了,不聊這個了。我大老遠趕過來,你就跟我聊這個?”他看著她,好整以暇地對她眨了眨眼。

溫藍一怔,沒懂。

直到看到他眼睛裏的暗示。

下一秒,人已經被他攔腰摟過去,炙熱的氣息一瞬間將她包圍。他低頭,堅硬的下頜抵著她的額頭,低頭吻了吻她,閉上眼睛,感受著她溫馨纖柔的氣息。

溫藍都楞住了:明明他們上一秒還在吵架……

“江景行,你這人真是……”

“我怎麽了?”他好像沒聽出她欲言又止的挖苦,不在意地笑了笑,手自然地往下探。

溫藍臉漲紅了,去按他的手:“這是在車裏!你能不能要點臉?”

“我看起來像是要臉的人嗎?”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,真誠而困惑地發問。

溫藍:“……”

這一刻她真覺得,江景行之所以能在事業上這麽成功,也許很大一個原因在於他不要臉。

要說他心高氣傲,也是傲得很,可要論起沒臉沒皮,他也是獨一份,偏偏每次這樣做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,叫人大開眼界又無可指摘。

其實她心裏也有氣,他一出差就好幾天,沒電話就算了,連個消息都沒有。

現在一回來就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。

他生個什麽氣?她還沒生氣好不好?!這倒打一耙的架勢倒是挺熟練。

她跟池禮又沒有什麽!

對,沒什麽!

一開始那點兒心虛過了後,她又硬氣起來:“你呢?出差那麽久,沒背著我搞個什麽小蜜什麽的?”

江景行笑了笑,執起她的手吻了吻:“吃過山珍海味的人,哪裏還咽的下清粥小菜?我老婆跟天仙似的,我就是有那心,也下不去那個嘴啊。”

溫藍一下抽回自己的手:“您還是正經一點吧。”

人對於另一個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深刻的。她一開始認識江景行時,他就是一個端麗沈穩的謙謙君子。

冷淡疏離,但待人有禮,在社交場上游刃有餘的能人。

這樣一個人,說起這些肉麻兮兮的情話竟然連眼都不眨一下。真是……既感覺不可思議,又有種讓人想要沈淪的致命引力,很要命。

這個人,就像冰山之下的海,難以捉摸。

“在想什麽?”他忽然出聲。

溫藍回神,看向他。

“到家了。”他修長的食指挑著點了點車窗外,取了自己的外套開門下去。

她楞神的功夫,他已經繞到另一側,替她開門。

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手,溫藍遲疑了一下,把手放了上去。就著他拉她的動作,她順利跳下了這輛底盤比較高的車,但人也因慣性往前沖了一下。

江景行順勢攬住她的腰,強而有力。

他的懷抱溫暖又堅定,讓她一顆亂糟糟的心漸漸安定下來。

夜風把她的發絲吹得很亂,遮住了眼簾,她伸手要去撩,他已經替她撥開,順勢捧起她的臉頰。

她的臉是真的小而精致,白皙而明艷,在他掌心更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。

他捧著她看了會兒,看得她都不自在了,伸手去推他:“幹嘛?!”

“沒什麽,就是忽然想要看看你。”他放開了她,背過身,徑直朝樓上走去。

溫藍怔了下,連忙跟上。

人可能就是犯賤,他忽然放開了她,她心裏又生出些許失落和逆反心裏,亦步亦趨,不忘回頭看他沈靜的側臉:“沒事兒吧你?”

“我能有什麽事?”他好笑地看她。

“你沒為池禮的事情生氣吧?”

“我看上去有這麽幼稚?”他眼神危險。

回想起來,從在洛杉磯看到她的朋友圈到他讓周叢定機票,再到趕赴現場懟池禮……種種事情,確實是有點失了智。

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。

當然,這事兒他不會在她面前承認。

這不埋汰自個兒嗎?

作者有話說:

修羅場!刺激!

還有大概一個多禮拜完結,下本開《我的銀行家先生》

【文案】

虞惜一開始並不想和沈述結婚,奈何家裏安排,她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一樣見了兩面就跟他領證了。

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
在她短暫的22年中,上學、工作,一切按班就部,甚至因為不能說話的缺陷,還是靠著走後門才能進入這家公司的翻譯部,平凡到不能再平凡。

沈述則和她完全不同。

他自信、強大,年過而立已經是這家跨國公司的大Boss,游走於名利場,雷厲風行,所向披靡。

她永遠都不會忘記,第一次見面時,他操著一口京片子,冷嘲熱諷含槍帶棒,把一眾辦事不力的高層罵到狗血噴頭。

師姐嚇得躲在廁所不敢去,她就成了替罪羊。

輪到她傳遞文件時,他隨便掃了兩眼,問她幾個關鍵節點。

“我問你話呢,你為什麽不說話?!”

在他淩厲冰冷的逼視中,她臉漲得通紅,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。

這樣兩個人,一個天一個地。

沒想到竟然會坐在同一張相親桌上。

虞惜感覺他是被她媽給忽悠了,主動在紙條上寫下:“我不會說話,平時只能接點翻譯工作糊口,你不要被騙了。”

沈述沒見過這麽老實的女孩子,看著對面那張乖巧安靜的小臉,他忍不住笑了笑:“沒關系,我就喜歡你這樣的。”

婚後,沈述總是很忙,兩人像是同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
虞惜原以為,婚後的日子會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。

誰知,某日有男同事送她回家,她開心地笑著,以示感謝,回頭就看到了冷冷佇在門口的沈述。

他一句話沒說,轉身離開。

晚上,直覺做錯了事情的虞惜抱著小熊抱枕悄悄叩響他的房門。

甫一進去,人已經被他按到了懷裏。

沈述居高臨下地望著她:

“沈太太,沒人跟你說過,已婚是要跟異性保持距離的嗎?”

虞惜:“……”難道他們不是形婚嗎?

★女主啞巴是後天的,後期會恢覆;

★先婚後愛,1V1,雙C,冬日暖茶,溫馨治愈小甜文;男主以前認識女主,有好感,女主不認識他;

★乖巧內向小啞巴X社會精英投資大佬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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